河南一拾荒老人蝸居河堤鐵皮房 冷了去湖里游泳取暖

老肖在一輛環(huán)衛(wèi)三輪車里找到幾件能穿的衣服

河南商報記者

周坤鋒 楊桂芳 文/圖

老肖已經(jīng)在外流浪20多年，如今把鄭州當成自己的家，他說這里有他的根。

喜好冬泳的他在冰窟窿中救出4名大學生，卻悄然離去。名利對他來說，“就不在意識中”。

多年來，他唯一擱在心里的，是兩個沉甸甸的名字。

【他的生活】

拾荒謀生，游泳御寒

西流湖河堤上有一個狹窄的陡坡，附近常來釣魚的人大都知道這個陡坡上的鐵皮房里住著一名愛好冬泳的拾荒老人。

河南商報記者見到這位老人時，他正從湖里往外爬，渾身濕漉漉的。頭發(fā)灰白，卻身體健壯。如果不是他套上破舊不堪的黃皮襖和綻開口子的舊皮鞋，我們無法把他和“流浪”一詞聯(lián)系在一起。

順著陡坡往上走，河南商報記者來到了他的家——一處只容得下一張舊沙發(fā)和一把椅子的鐵皮房。鐵皮房已被掀起一角，沒有窗戶和門。西邊，是一片荒地，凌亂地堆放著建筑垃圾、紙板、紙屑、瓶瓶罐罐、生銹的鐵絲網(wǎng)等。這些都是他的勞動果實。

他低著頭，來到簡易房旁一個用十幾塊磚頭堆砌起來的“灶臺”邊，將鍋里煮好的面條盛到盆里吃起來。

“這面條是我剛從垃圾桶里撿來的。你看，這撿回來的胡蘿卜，都是好東西。”很快，他把一小盆面條吃完，在一堆雜物里摸出來一小袋胡蘿卜給記者看，“餓不住，好多人都把蔬菜、饅頭丟了，我經(jīng)常撿到。”說到這兒他笑了，指著撿回來的舊沙發(fā)、舊被褥、垃圾車等，炫耀著自己的拾荒本領(lǐng)。

“天冷了，我就去湖里游泳，啥時候冷啥時候游，游一會兒就暖和了。”說起御寒，他得意起自己的技巧。

【他的故事】

從冰窟窿里救出4人

老人叫肖光前，年近六旬，湖南常德人。20多年前，由于家庭變故，離家出走，最后輾轉(zhuǎn)在鄭州落腳。

老肖說，他要把鄭州當成家，因為他的祖上就是河南人，這里有他的根?，F(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西流湖河堤旁度過四載有余。每天就是游泳、拾荒、與到他“地盤”上的人聊兩句。

“我很知足，也很快樂。”上過初中的他，嘴里不時蹦出幾個金句，他堅持認為自己不需要救助，“人的欲望是無窮的”。

老肖不接受別人的救助，卻在別人需要時伸出援手。

2013年1月的一個傍晚，兩名大學生和3名已參加工作的昔日同學在西流湖冰面上游玩拍照時，忽然冰層破裂，5人齊落水中。

2米多深的冷水中，老肖和附近的老宋將舊條幅擰成繩子，和隨后加入的兩名初中生，一起救出了4人。事后，他悄然離去。

直到現(xiàn)在，他說得最多的還是：“沒救出來的那個娃兒可惜了。”